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民国《畏斋藏鉨》手钤本收藏鉴赏

2015-03-12 15:19:30 收藏网 https://shoucang.southmoney.com

  《畏斋藏鉨》,高30.5厘米,宽13.5厘米,连史纸本,线装一册。是谱收入《鲁庵所藏印谱简目》:“《畏斋藏鉨》一本。贵池刘之泗藏印。不纪年月。高九寸,阔四寸,黑格,高五寸,阔二寸六。每页一印。”与笔者所见悉同。是谱瓷青纸封面,扉页有吴昌硕“甲子(1924年)初冬”墨书“畏斋藏鉨”,继有近代古物鉴藏家宣哲(1866年-1943年,字古愚,号愚公,江苏高邮人)题序。印谱每半页上印有17×8.8长方黑线框格,书口上印有“畏斋藏鉨”四字,共二十八页。每页黑格中用朱砂印泥手钤一至二鉨,共计三十鉨。

  宣哲序文写道:

  古鉨不绝于世,非秦火所得除也。唐以前出土辄侈为符瑞史所载,于纪志者是矣。宋以后谱录家不识其字,多疑六朝人所为。以六朝正书多伪体例之也。倪云林藏九字小鉨,当时皆信为秦物,其文仍传于今,审之乃颇与汉近。汉人之不能为先秦,犹今人之不能为汉也。自海丰吴识别,谓出三代。高南郑所攗釐然于开卷之首,于是古鉨之时代始有定论。近年估人以鉨印来上海者多于古泉。余不爱汉而喜先秦之奇肆,觉其小者尤可信。日月偶获俭于百钮。公鲁先生鉴识极精,勤亦过我。一朝得数十品,何古缘之深也。又以暇时手钤于册以饷同好抑何仁也。他日萃诸谱之迹,暨两家所藏,辨析文字勒为一书以自娱。他山之助舍公鲁奚赖,并祝公鲁它日所获倍蓰什百于斯矣。癸亥(1923年)冬十二月二十又三日高邮宣哲

  序文首句就肯定古鉨印产生在先秦,但在唐宋时由于谱录家不识古鉨印上的文字,而误以为是六朝人所为。直到清人金石学、考古学家吴式芬(1796年-1856年,字子苾,号诵孙,今山东无棣县人)才将古鉨鉴别为出自“三代”(夏、商、周)。清人高庆龄(字南郑,山东潍县人)在辑刊的《齐鲁古印攗》(清光绪九年,1883年成书)中将古鉨放在开卷之首,于是对古鉨的时代始有定论。因此,到民国初年,古董商人来上海贩卖鉨印的多于古钱。这些便是序文的主要内容。

  古鉨文属战国古文,它具有战国文字圆转、自然,结构多变的特点。但又不完全同于一般的战国文字,它大都是被美饰而成,加上由于鉨文往往偏旁倒置,有的笔画省略,还有合文(将二字合为一字)等,才使得古鉨印上的文字颇难辨识,正如现代篆刻家邓散木在《篆刻学》中所称:“其用古籀文者,十九不易辨认。”而其风格大致可分为三类:一、挺秀雅致。这类以朱文私鉨为最多。

  读《畏斋藏鉨》中手钤的三十钮古鉨,古鉨印上的文字确实颇难辨识,如十二钮古鉨印中笔者就有不少文字难以辨识,只能用囗(围框)来表示。这种情况在印学界也往往存在,而且对古鉨印上的有些文字的辨识也时有争议。但对于先秦古鉨印的风格奇特、章法多变和浑穆古朴、形式多样都认同无异。因此,也就为后世引为篆刻印章的主要范式之一。

  最后,就《畏斋藏鉨》辑刊者刘之泗其人,即序文中所称“公鲁”者,也附带说一下。提到刘公鲁其人,据苏州老前辈说当时都称他为“刘大辫子”。说起其人其事,倒也可以说是吴中收藏界掌故了。

  刘之泗(1900年-1937年),字公鲁,号畏斋,安徽贵池人。系清末著名大收藏家刘世珩(1874年-1926年,字聚卿,又字葱石,别号楚园)之子。其父世珩死后,他移居苏州大太平巷,终日埋头金石书画之中,至死不割舍头上的辫子。1937年“七七事变”后,日寇逼近苏州,他全家雇船逃难他乡,家人促其行,而他坚不为动,誓与所藏古籍、金石书画共存亡。旋日寇入城大肆劫掠,所藏古籍、金石书画损失大半。他受此惊愕成疾,不久便去世。他家所藏宋刊《魏书》及元刊《玉海》等善本经郑振铎介绍,让归当时中央图书馆。宋刊《杜陵诗史》,公鲁夫人为生计所迫,出以易米,抵押于人,最终竟不知下落。1974年苏州古旧书店居然于民间重新发现此罕见古籍,时隔半个世纪,终于归于苏州图书馆。他家所藏大小忽雷(我国古代西北少数民族弹拨弦鸣乐器,又称龙首琵琶或二弦琵琶。因其发音忽忽若雷而得名),其中大忽雷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,另一藏英国伦敦大英博物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