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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博物馆藏45方篆刻赏析

2018-07-02 15:46:44 收藏网 https://shoucang.southmoney.com

翠玲珑(附原石、印面、边款) 2.7×1.3cm 上海博物馆藏
翠玲珑(附原石、印面、边款) 2.7×1.3cm 上海博物馆藏
凝庵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9×1.9cm 上海博物馆藏
凝庵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9×1.9cm 上海博物馆藏
金石癖 2.7×2.7cm 上海博物馆藏
金石癖 2.7×2.7cm 上海博物馆藏
同心而离居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7×2.0cm 上海博物馆藏
同心而离居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7×2.0cm 上海博物馆藏  上博所藏黄易45印,以早期版本中印面完整的《西泠四家印谱》和《西泠四家印谱附存三家》(上博本)、《丁丑劫余印存》及现存原石进行比对,其残损及收藏变化情况在文末附表中得以体现。

 

  现存原石中,“立德”“小坡”对章是其中比较特殊的。印主姚立德,字次功,号小坡,浙江仁和人。自乾隆三十六年八月至四十四年任河东河道总督,黄易上司。对章平头无钮,高5.2cm,方1.5cm。两石颇有意思,是因为它们呈现出了战前战后两种不同面貌:“立德”尚存原貌,石材为昌化鸡血石,至今色泽鲜艳生动;“小坡”则裂痕遍体,满目疮痍,中段曾断裂,虽经修补,但已有缺损,印石表面尚可见色块轮廓,再不复昔日光彩。此印在上博本《西泠四家印谱附三家》中未见,至《丁丑》中,已见残断。不排除此印在庚辛时受损的可能性。上揭黄易为姚立德所刊另一石:“姚立德字次功号小坡之图书”,亦是在庚辛之乱中磕损多处,印面周边文字笔画、边款文字皆有残缺,此外还有当时留下的粗粗细细的历史划痕。这是黄易在乾隆四十三年(1778)四月在济宁节署平治山堂刻成,时年35岁。文字线条浑厚,有肃穆之气。前贤从战火中捡出这些印石,心中之沧桑,想来只能惨然一叹。

  

立德、小坡对章(附原石、印面) 1.5×1.5cm 上海博物馆藏
立德、小坡对章(附原石、印面) 1.5×1.5cm 上海博物馆藏  三

 

  20世纪30年代入藏前上海市历史博物馆的有四印。其中“师竹斋”“榕皋”“绶阶”三印原为陆树基旧藏。陆树基(1882—1979),浙江湖州人。字培之,号公培,亦号秀重,别署老培、培芝、培知、固庐、五湖印伯。善篆刻。光绪年间辑《宝史斋古印存》,1941年辑自刻印成《陆培之印存》一册,1963年辑自刻印成《固庐治石》。三印皆为青田石,品相完好。“师竹斋”一印即上揭1773年,时年二十的黄易为陈灿之所刊。“榕皋”印石高3.5cm,印面纵1.75cm,横1.8cm,为潘奕隽所刻。“绶阶”印石高4.65cm,印面纵2.0cm,横1.25cm,为袁廷梼所刻。

  

榕皋 1.75×1.8cm 上海博物馆藏
榕皋 1.75×1.8cm 上海博物馆藏
绶阶 2.0×1.25cm 上海博物馆藏
绶阶 2.0×1.25cm 上海博物馆藏  除此之外,有一印此前未经旧谱著录,印文内容为“诗境”。此石高3.4cm,印面边长1.75cm。青田石质,现今已成酱油色。1936年于吴曼公处购得。吴曼公(1895—1979),原名观海,字颂芄,号飞雨词人、圣沦居士,斋号珠字堂、仰喜楼、花曼寿庵等。江苏武进人,民国间任故宫博物院顾问,故宫博物院古物馆编纂课主任,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为上海文物保管委员会特约编纂。

 

  

诗境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75×1.75cm 上海博物馆藏
诗境(附原石、边款、印面) 1.75×1.75cm 上海博物馆藏  翁方纲有“诗境轩”,是其与诸友赏碑论学之所,黄易,为此中客。“乾隆四十一年,按试韶州,得陆放翁书‘诗境’二字刻石,拓归匾于其斋。”翁氏曾倩周绍良制“诗境”墨,墨铭放翁“诗境”二字,并作《赠吴舜华制墨歌》。关于是印,吴曼公曾有跋文交代:

 

  予寻此印于宣南,边款十字“丁酉十月黄易刻于京师”。当时即定为覃溪先生遗印,而未有证明,今见此则无疑矣。乃加钤一印以资质对,笔画似稍肥,则以用久微泐也。翰墨因缘如此云云。辛巳秋,毗陵吴曼公记于海上花园坊之窥时楼。

  按丁酉为乾隆四十二年,覃溪年四十五,而小松只三十四,距嘉庆十二年丁卯已三十年。小松久下世而覃溪年七十六矣。曼公又记。

  吴曼公获此印时,印面文字线条与黄易其他朱文篆刻相比较,已见粗厚,说明其时印面已有磨损。因黄易与翁方纲之深厚交情,为翁氏所刻之印为数不少,上博所藏印中除“诗境”外,还有“石墨楼”和“覃溪鉴藏”两印。其中“覃溪鉴藏”一印因边款记录了翁氏得宋刻《欧阳苏集》之事而广为人知,其实此印存在着“双胞胎”现象,且两石均藏于上博。

  

覃溪鉴藏 2.4×1.8cm 上海博物馆藏
覃溪鉴藏 2.4×1.8cm 上海博物馆藏  名家名作,价值高昂,再者也因种种原因不易见得真容,因此“双胞胎”应运而生。有些仿作做工粗劣,一眼可知真伪,在此略过。然而有的伪作却是高手所为,不论石材、刀法、印面及边款的文字形态各方面都极其相似,似如“双兔傍地走”,真假莫辨,如赵之谦“印奴”“郑斋”等印都有早期所作高伪。时过境迁,早期高手仿作也具有一定的研究价值。基于此,另一“覃溪鉴藏”(伪印)作为研究资料在1989年时被收入公藏。同年,孙慰祖先生发表了《“覃溪鉴藏”印真伪辨》一文,对两印从印石状况、刀法、边款文字等方面进行了详细考证,最终得出:

 

  黄易所刻真品,最初见于何梦华辑本的著录。何氏与黄易过从甚密,曾随黄易在山东搜访名碑古刻,同时,收集了黄易印蜕,合以丁敬之作,辑为《丁黄印谱》,后经其子何澍补充又成《丁蒋黄奚四家印谱》。谱中所录“覃溪鉴藏”一印,上下边尚完整。二十年代初,王福厂在北京访得原石,旋又转入八千卷楼主人丁辅之家。丁氏辑入《西泠八家印选》时,印石下边已断至“溪”字左旁。可见伪印应是据此时钤本仿刻的。

  除孙先生文中所论之外,从印石尺寸与印蜕尺寸的关系上也可见其端倪。原印印蜕与印石印面尺寸一致,而伪印印面尺寸则大于印蜕尺寸,盖因迎合原印右侧残损之形态,将印石右侧削去一块,正所谓削足适履也。

  黄易篆刻作品原石所留不多,“海内珍重,片石珙璧”。上海博物馆所藏者,不论是已有残缺还是保存完好,它们的存在本身传达的就是前贤对金石的热爱。面对这些遗惠余泽,让它维持原貌,进而研究、厘清事情过程,是为敬意。